在俄羅斯立國歷史上，最早是一個原籍瑞典的羅斯人酋長，來到諾夫哥羅德建立王朝。

我們從圣彼得堡乘車前往莫斯科途中，要在一個只有25萬人的小鎮(zhèn)過夜。想不到這小鎮(zhèn)卻是座活了1150年的古城。

導游指出，圣彼得堡建立迄今300年，莫斯科則有850年歷史，有文字記載的諾夫哥羅德（Velikiy Novgorod)更始于公元859年。

瑞典人來立國

導游讓我們在一群陳舊的教堂前下車。這些教堂都不大，估計每座只能容納幾十個教眾。

“這里有七座，大部分建成于十四五世紀期間。”

這些以洋蔥頭或尖塔屋頂為特色的東正教教堂，外墻刷的不是白色就是粉紅，屋頂則多數(shù)涂上灰色或褐色，在陽光下閃著銀光。

外形設計簡單、線條樸素的這些小教堂，就散布在一大片綠色的斜坡上。

我們在教堂間穿梭，想尋回歷史的軌跡，卻不得其門而入。

原來在俄羅斯的立國歷史上，最早是一個原籍瑞典的羅斯人酋長留里克來到這里建立起王朝。這個史稱留里克的王朝，在俄羅斯的大地上先后建立了多個大公國，包括12世紀崛起的莫斯科大公國。這個王朝綿延700年，直到1598年才為羅曼諾王朝所取代。那便進入彼得大帝的時代。

“不過，到了公元882年，大公國的首都便遷移到基輔，史稱基輔羅斯大公國。”基輔現(xiàn)在是烏克蘭共和國的首都。

但是，由于諾夫哥羅德位處交通要道，所以直到18世紀，圣彼得堡日漸繁榮之前，它仍然是俄羅斯的歷史、文化和經濟中心。

走下斜坡，我們看到一個建成于17世紀的購物坊的遺址：一行白色框架，尚留有24個拱門。

導游宣稱，諾夫哥羅德是俄羅斯最古老商業(yè)要道的必經之處，那是“從瓦蘭吉亞人到希臘人”都使用的貿易之路。瓦蘭吉亞人是指9世紀時入俄的北歐人。

諾夫哥羅德北通波羅的海，南接地中海，向東又可抵達伏爾加河沿岸的多個城市。它怎么會繁榮不起來呢！

不過，導游指出，諾夫哥羅德到了19世紀末，便沒落得只是一個州的行政中心，貿易和工業(yè)都遲滯不前。

根據(jù)當?shù)卣霭娴穆糜握f明，這個曾在17世紀初被瑞典占領約六年的古城，到了蘇聯(lián)時代，便獲得重生。

“1927年之后，政府便在這里發(fā)展工業(yè)，可惜1941年德國大軍入侵蘇聯(lián)，第二次世界大戰(zhàn)向東方延伸，廣袤的蘇聯(lián)土地無法幸免于納粹軍隊的蹂躪，諾夫哥羅德也難逃魔爪。”

女導游以英語給我們追憶起當年在這塊土地上發(fā)生的一場大戰(zhàn)。

擊退德國北方集團軍

她說，史上是把1944年1月14日至3月1日的這場戰(zhàn)役稱為：列寧格勒——諾夫哥羅德戰(zhàn)役。

“那時候，德軍已在這里建立堅固的防御工事，因此，蘇軍動員74萬大軍，強烈的火炮和370架飛機，向敵人發(fā)動了猛烈的攻勢，最終，逼得北方集團軍向西撤退200多公里，列寧格勒獲得解圍。”列寧格勒就是圣彼得堡。

戰(zhàn)后只剩下一座完整房子的諾夫哥羅德，是在1960年才逐漸恢復原來的工業(yè)規(guī)模。

站在橫跨沃爾霍夫河的大橋上眺望兩岸，諾夫哥羅德尤見古意盎然。

一邊是掩映在椴樹濃密樹影間的教堂屋頂，它們或高或低，或圓錐或三角，劃成一條曲線玲瓏的地平線。另一邊橫亙的是高約兩三層樓的紅墻。墻里，一群群的洋蔥頭屋頂和尖塔形屋頂散布在樹叢和屋宇間。這里也叫克里姆林宮，俄語是“城堡”的意思。

諾夫哥羅德的克里姆林宮，始建于1044年，是當?shù)刈诮?、政治和文化的中心?/p>

導游告訴我們，就是在克里姆林宮，選出俄羅斯最早的人民議會和市長，公國的軍隊也是從這里出發(fā)與瑞典人打仗。

“人們也在克里姆林宮找到記載在樺樹皮上的許多歷史文獻。”

不過，我們現(xiàn)在見到的石頭疊成的城墻和塔樓，卻是15世紀末的遺物。

刊登在旅游小冊子的高空俯瞰照片，顯示克里姆林宮是給一道橢圓的城墻圍了起來。

我在這里見到的城墻有兩種式樣，一種只起屏障作用，上面走不了人；另一種有屋瓦覆蓋，雖然一樣建有連續(xù)性的垛口，相信還擁有其他用途。

導游說，這座克里姆林宮的規(guī)模與莫斯科的自然不能相比。

“原本這里建有13座塔樓，現(xiàn)在只保存了9座。”

幾天前我才在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宮里外徘徊，自然記得那里的40幾座塔樓不但高大而且形制華麗，顏色繽紛。

幸好諾夫哥羅德的城墻仍保留著土紅的色調，只在墻基髹上白色，屋瓦涂上褐色，因此在藍天和綠草地之間，它們更像流傳中古歐洲的童話里的王宮，雖然我兩次造訪都沒見到戴著金冠的國王牽著金發(fā)的公主訑訑然地走出塔樓來。

俄羅斯最古老的教堂

導游說，諾夫哥羅德最年邁的建筑是圣索菲亞教堂，相信它也是俄羅斯最古老的教堂。

“它建成于1045至1050年之間，是東正教在俄羅斯取得崇高宗教地位的最早見證者。”

公元988年，基輔羅斯大公國的統(tǒng)治者弗拉基米爾與拜占庭（東羅馬）帝國聯(lián)姻，并將希臘正教即后來的東正教定為國教。他們還以行政命令強制羅斯人接受基督教的洗禮。此后，俄羅斯人與西方文化就有了實質性的接觸。

導游說不清楚，眼前這座可容納幾百人朝拜的圣索菲亞教堂，究竟具有哪些拜占庭建筑風格。

教堂給我的感覺真是很古老，在暗淡的燭光搖映下，我們可見到四周的墻壁和大柱上，都畫有大大小小的圣像畫或鑲嵌上馬賽克畫。只是這些圣像畫的顏色變淺了，顯然已失去原有的光彩。

我見到一幅掛在祭壇旁邊的圣靈畫，顏色深沉，線條模糊，可是畫像的神秘感卻更為強烈。

我對俄羅斯立國的千年歷史，隨著在這個古城的流連躑躅，越來越感到好奇。
導游還帶領我們來到俄羅斯歷史的起點。

這是一座在夕陽下閃爍著藍綠光影的鐘形雕塑。

“千年俄羅斯”是青銅鑄成的紀念碑，高15.7米，總共塑造了129個人像。

“這是在145年前，即公元1862年完成的雕塑，是俄羅斯建國1000年的標志。”它有意呈現(xiàn)的歷史，起于公元859以至1859年。

據(jù)說，當年所用的塑造材料包括65.5噸的青銅和16塊各重35噸的花崗巖。

在巨鐘頂部有一位長著雙翅的女神，導游說，她代表的就是偉大的俄羅斯民族。在她底下圍繞有一圈戰(zhàn)士、神甫和男女，他們便是捍衛(wèi)著俄羅斯成長和壯大的力量。

“底座一圈塑有109人，分六組，包容的是俄羅斯各個歷史時期有名有姓的人物，其中16個屬于文化界人士。”

她說了一連串名字，我聽說過的只有羅曼諾王朝創(chuàng)始人留里克、伊凡三世、彼得大帝，還有普希金、萊蒙托夫和果戈里。

白夜里數(shù)教堂

已知的俄羅斯的歷史，接下來還有精彩的150年。

所以，我們除了認識雕塑里的彼得大帝，出生德國的女皇葉卡特琳娜二世，打敗拿破侖42萬大軍的亞歷山大一世外；也知道后來才出現(xiàn)的，解放農奴卻遭刺殺的亞歷山大二世和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。當然，十月革命成功后建立的無產階級政權以至蘇聯(lián)解體的歷史，我們也都略有所知。

近凌晨，在那個太陽不落的晚上，雖然正下點小雨，我們仍相約再次跨入俄羅斯的千年歷史，再次領會這俄羅斯精神之都的魅力。

走進古城堡，漫步鐵橋，看滾滾河水奔流，再回首望幾眼那插入滿天晚霞里的塔樓，我掐算著究竟已見識過多少座那已露出垂垂老態(tài)的教堂……

怎么去諾夫哥羅德？

諾夫哥羅德在俄羅斯西北部，從圣彼得堡坐火車三小時可抵達，坐巴士則要四個小時。

諾夫哥羅德在圣彼得堡以南約180公里，距莫斯科西北約520公里。

新加坡游客一般可飛往圣彼得堡或莫斯科，然后再安排乘車參觀古城。